【叶黄】且战且爱 4
*慢热、私设、慎
全明星周末结束，嘉世第二天上午就乘飞机赶回了H市，叶修回房打开电脑登陆QQ,便看到黄少天的QQ头像是亮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对方的签名上写着“一局赌一个人头一顿饭一杯药一晚头痛一腔愁苦。”
默数了下一的个数不觉笑了，点开聊天窗口飞快地打起字，【昨天不是说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嘛。】
【哎呀我随便写写你还真信啊。】黄少天是手机登陆状态，回复速度明显比电脑前的他慢多了，也没有回复一串。
只是等了一会没有后续，叶修觉得略不可思议，【都写到签名上了，看来是没跑了。】
又等了会，【不会还在酒店吧？】
【很厉害吗？】
【一晚没睡？】
又等了会，黄少天的QQ签名赫然变成“神烦烦烦烦烦烦！！！”
呵呵，他这是穷操心啊。
不想承认看到新签名的时候心里起了很不爽的感觉，按照陪苏沐橙看的电视剧中的剧情说法，就是默默被戳到了“我连关心你下的权利都没有吗”的开关。
事实上还没等他多回味会这种感觉，对面的签名又改了，“神烦烦烦烦烦烦！！！看我虚弱你们这是有多幸灾乐祸你们最好保佑自己绝对不要生病！！！”
开关又神奇地关闭了。
果然还是喜欢着，即使再表现得多不在乎，箭头的方向却是改变不了的。
【没，我在去机场的路上。】
【早上起来就没什么感觉了】
【被一群混帐嘲笑着呢！！！】
对方终于有了回复，他却没了回复的兴致，关掉属于黄少天的聊天窗，转而打开职业群，群里冒泡的人真不少，而且无一例外都在集火那个黄少天。
【我擦，给你们点颜色就堆彩虹了，当我是刚下完的毛毛雨啊！！！】
【毛毛雨不会出彩虹。】
【毛毛雨不会出彩虹。+1】
【黄少的雨怎么也该是场急雨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ID。】
【毛毛雨不会出彩虹。+2】
【别啊，变成洪水怎么办？】
【洪水的形容词太形象啦哈哈。】
【淹死你们这群没人性的混帐！！！】
说完这句话后黄少天就再没发言，不管其他人怎么挑衅呼唤轮番上阵，最后还是由正好也在机场里等飞机的其他战队选手汇报蓝雨他们上飞机了，才讪讪地结束话题。
今天大部分战队都没安排训练，很多人还沉浸在全明星轻松的气氛下，群里的聊天不停弹着信息，即使是职业选手也拥有一颗八卦的心。
【昨天听说你们A组出去吃饭了？】
【昨天听说叶秋和黄少天打赌了？】
【昨天听说A组集体不让叶秋拿人头？】
【昨天听说……呃……黄少吹冷风感冒了？】
【楼上话题都过好久了。】
【楼楼上们，你们语死早吗，明明是听说昨天。】
【哦，没注意就排队了。】
【听说昨天黄少是坐的嘉世的车来的。】
【我还听说大前天叶秋坐了蓝雨的车。】
【我怎么有种好想烧死他们的冲动。】
【楼上加我一个。】
【秀恩爱可耻啊！】
【难怪叶秋把黄少天丢擂台赛吗？心真脏！】
【原来拆CP是真的啊！】
【@一叶之秋 快出来说话】
【@一叶之秋 快出来说话】
【@一叶之秋 快出来说话】
【@一叶之秋 快出来说话】
【@一叶之秋 快出来说话】
【@一叶之秋 快出来说话】
叶修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溜圈排队AT，真是看不下去了，对付这种转移仇恨值过快的集火，关QQ是最好的选择。
相较起QQ群里的热闹非凡，身为话题主角的黄少天关了手机后便奄奄地埋在座椅里。
他只是犯困精神不好，昨晚回到酒店洗完澡后，以防万一他还是吃了酒店提供的感冒药，结果刚睡下去就开始犯头痛，问题是体温都很正常啊！太不科学了！因为头痛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搞得忽冷忽热，折腾了一宿也不知几点才缓过劲来睡着，QQ签名就是在失眠的间隙半睁着眼痛苦地写下的。
早上被迫醒来后头痛的感觉没有了，感冒的症状也早消失无踪，剩下的是一夜没睡好的昏昏沉沉。
飞机起飞带来的气压让他难受得厉害，人病起来就是怪，平常一点没感觉的事突然就放几倍大的反射出来，黄少天第一次体验到了晕机是什么感觉。
闭着眼睛不舒服，睁着眼睛也不舒服，最后他拿起飞机上的杂志翻起来，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文字上。
喻文州看他一副完全反常的行为便问，“又头痛了？”
“没有，脑袋沉沉的有点晕机。”
“要不要吃点晕机药？”
黄少天听到药连忙朝他挤个怪脸，“别呀，我昨天要不吃药说不定还不头痛了，再吃个晕机药真倒下怎么办。”
喻文州被他的怪脸逗笑，只好改提议，“还是睡会吧，让脑袋多休息下。”
“早试过了，一点也不舒服，还是找点事分散下精力的好。”黄少天手里飞速翻着杂志，基本看个标题看个图片就过，实在是没有提得起兴趣的内容，改成本荣耀杂志他肯定能津津有味地看完。
“那我们谈谈嘉世，这几天接触有什么感觉？”
翻页的动作顿住，黄少天抬头看到喻文州淡淡微笑等待的表情一滞，“队长你也注意到了吗？”
喻文州摇头，“我没看到他们战队怎么了，但嘉世的成绩有些微妙，状态时好时差，单以成绩来看，嘉世的成绩可以用‘稳步退步’来形容。”
黄少天合上杂志向后靠在座椅上，调整坐姿让自己稍面向喻文州，“这赛季嘉世的成绩是不怎么好，是不是他们内部的原因很难说，叶秋很少露面所以几乎看不到他和嘉世的相处，我从昨天的一下接触里看，只觉得嘉世的人对他有点冷淡，其他名堂真看不出来。”回忆起电梯里那幕，除了冷淡黄少天委实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他们对新人都有说有笑的，和叶秋却连搭话都没有，往严重的说就像……排挤？可哪有战队成员排挤他们自己队长的。”
“嘉世今年的几个新人个人能力还不错，但在团队赛上与叶秋的战术有些脱节，开始几轮可以说不熟练，一半都打完了战队磨合得仍然很不好，撇去技术原因那就只有心理因素。”喻文州分析道。
“嗯。”黄少天若有所思地应一声后再没后话。
“不问问吗？”
黄少天夸张地摆手道：“他们战队的事我怎么可能随便问，也许还是商业机密什么的谁知道，问了也不一定有答案。”
“只是关心下朋友，没必要想那么复杂。”
黄少天这回没有回答，喻文州也没再追问。
叶秋的不对劲黄少天从这届开始就注意到了一些，虽然不明显，可能只是微小的比如说到嘉世时候的停顿，评价自己队友时的过于严格，以及偶尔暴露的微妙感慨。再结合嘉世退步的战绩，很难不让人做出联想。第11轮他们蓝雨对嘉世8比2获胜的时候，黄少天就向叶秋骂咧过“你们的队员是来参加学校运动会的吧！一个个软绵绵的力气都用在上台挥手上了吧！！”这样的话，叶秋用“呵呵。”两个字回他。
大部分时候黄少天都很讨厌这两个字，呵你妹啊说人话！之后话题就被叶秋转开了。
正因他的态度，黄少天更确定了嘉世内部大概出了什么问题，但叶秋明显不想说，他也不可能再追问。到底是什么问题，是出在哪方面，关系到哪些人，没有足够的线索让他分析。
他和叶秋的熟，无关嘉世无关战队，只关黄少天和叶秋，夜雨声烦和一叶之秋，是从一段发生在厕所里的无厘头对话开始，是在很久很久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咦，你是叶秋是吧？”
“是我。”
“叶秋前辈你好，第一次见面，我是黄少天，蓝雨战队的夜雨声烦操作者，也是今天你们的对手。听说前辈从来不上台，那是不是很多选手连你的面都没见过？”
“没那么夸张，我只是不在媒体前露面。”
“前辈和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挺普通的。”
“让你失望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前辈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需要躲在后台的人。”
“人各有志。”
“哦……要是我赢了前辈能到台上来和我握手吗？”
“人不大口气不小嘛。”
“没有胆大的目标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职业选手，身为三届冠军的嘉世当然是所有战队的重点攻克目标，那擂台赛请多多指教了，叶秋前辈。”
已经是2年多前多前发生的事了，具体说了些什么他也只能回忆个大概，可以说他们两个的相识是从一个赌开始的，可惜那场比赛，不管是擂台还是总分，蓝雨都是输给了嘉世。
神奇的是他和叶秋的关系在比赛后反倒熟稔起来，黄少天不想长他人志气但叶秋真的是一位非常有帮助的前辈，他不会因为对手的身份吝啬分享经验，也不会因为他是后辈的身份对他放水或者保留实力。
亦师亦友的关系是他们最初的桥梁，黄少天所处的蓝雨战队在魏琛退役后长达一年多处于低迷中，即使在第4年的时候靠新的核心以破竹之势兴起，但他和喻文州终究是新人，在对战高强度的职业赛上经验太少，还在队中的前辈能给他们的助力不多，在这样压力重重的环境下，叶秋的助力是他所期待和渴求的。
在他无数次叨扰下，叶秋都会开着各色各样的号和他打，百变的职业、百变的花样，那是黄少天第一次意识到对面的人到底有多强。当他操作着最强的战斗法师一叶之秋的时候，你感受到的是来自斗神的强悍，但当他操作着不同的角色使用不同的手法逼得你狼狈不堪的时候，那就是叶秋，他的强超乎你的预计更超乎你想象。
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浑身的激情和战意像被激发了般，狂热地紧追在他身后，不停地想要加强自己去缩短那道距离，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重振蓝雨以外让黄少天最上心的事。
那现在呢，他已经成长为了不逊于斗神的剑圣，那股子紧追不舍的狂热劲早在时间中慢慢消磨开，可是和叶秋这种关系仍然保持了下来。
明明是别家战队的队长，是在赛场上必须想方设法打败的目标，却完全不觉得这样熟稔有什么不对。
但不管怎么熟，朋友的后面还跟着个对手，不能插足的事无论如何谁也不会去越过。不管他们嘉世出了什么问题，会给叶秋带来什么麻烦，他都没有插足的余地。
蓝雨在晚饭饭点的时候回到了他们的俱乐部，一群人风风火火冲向食堂，倒是黄少天胃口不怎么样，飞机上的难受还没有完全散开，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勉强去进食？算了吧他肯定是装不来的。还是赶紧地回去房间好好睡一觉早早恢复的好。
黄少天要死不活的样子队友们说不关心绝对是假的，但他一个成年人又不是小孩，盯着后面嘘长问短太傻了好吗，反正让他休息下就又活蹦乱跳了。
正因为这样，蓝雨众边吃饭边登录上QQ，就被职业群里的人抓住找他们要八卦的场景，黄少天错过了。
有好事党、有煽风点火党、有隔岸观火党、最多的还是八卦党，七嘴八舌间将下午QQ群里众人脑补的各种喻叶黄狗血剧情翻了个遍。
蓝雨这边的反应从最初的震惊到汗颜再到无奈再到翻白眼最后集体呈囧状。
【你们这是有多闲啊！！！你们当这是女性向群啊！！】
【随便聊聊呗，来点八卦来点激情。】
【没有女选手的蓝雨竟然知道什么是女性向，太神奇了。】
【该说是正因为……没有女选手吧。】
【靠！把黄少和喻队YY成那样我们都没发话你们这是得寸进尺吗来PKPKPKPK！！！】
【唉，蓝雨果然秉承黄少的风格一句不合便是PK，你看嘉世多淡定。】
【怎么不见黄少。】
【肯定是太♂累~】
【来PKPKPKPKPK！】
结果饭都没吃完一群人就转训练室PK去了，还捧着碗的喻文州表示无奈。群里闹腾惯了他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没人真会把八卦放心上，大概是作为刷屏主力力压群雄的黄少天今天不在，于是平日被他刷屏刷得没心情的小伙伴们各个慷慨激昂奋力反击。
等他慢悠悠吃饱喝足，他没去训练室，而是回了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登陆QQ，他先瞄眼好友列表，黄少天的QQ竟然是亮的，说好的回去睡觉呢？他点开黄少天的QQ，开始输入消息，比他更快的是来自黄少天的消息，【队长队长我一回房间打开电脑就觉得精神好多了！】
噗，明显是忍不住上了下Q，结果就被缠住，看到他上线了赶紧在他责难前先发制人。
他敲字回复，【精神好就去先吃饭再说。】
【好！！】之后喻文州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看来是真的吃饭去了。
他摇头打开QQ群，群里却一片安静，历史记录里只有零星几句自己队友和其他人的互相嘲讽，话题也是围绕他们的PK。黄少天根本没点开群，那他在线的原因大概就只剩一个了，他点开叶秋的头像，虽然是暗的，但人能隐身，头像的灰亮永远不能代表一个人在不在。
大概十分钟前黄少天上线就蹦过来给他发了个捶拳摇头的表情，这可难得，一个！表情！
然后是黑脸哭的表情。
要不是肯定喻文州不会发这种表情也不会上黄少天的QQ,他都要怀疑对面是喜欢用表情作回复的喻文州了。
【头晕……】黄少天这样说。
【说话说得头晕？】叶修回。
【滚滚滚滚！你肯定是对我坑了你一顿饭心怀怨念所以昨天半夜诅咒我头痛来着！】
叶修觉得冤，不过他不和病人计较，【头晕还不休息。】
【躺下脑子里就全是前两天的比赛，闹腾得累。】
叶修换个姿势琢磨着前两天的比赛没什么亮点啊，【全明星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我看你是想太多了才头痛。】
【想被你吃掉的那个萝卜！！！】三个感叹号后面还跟上一排愤怒的表情。
【这么想吃萝卜我寄你一袋，真是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贪吃。】
【我擦叶修我要跟你绝交！！！】
【呵呵。】
他们俩就绝交的话题踢皮球般来回互嘲，不过叶修还是明显感觉到对面战斗力低下的状态，他翻开QQ群记录看到蓝雨众正和人PK得火热，而黄少天却情绪不高地在和自己聊天。
手下让他早点去休息的消息还未发出，喻文州先发了消息过来。
一个问候的表情。
他回复一个抽烟的表情。
【刚才少天和你在聊天？】
【在呢。】
【你们没在训练室里？】叶修紧跟着问。
【没，少天刚说要睡会结果没睡，被我叫去吃饭了。】
叶修看了眼黄少天离开的QQ状态，懂了。
【他还没恢复？】叶修又问。
【没睡饱。】
【哈哈。】叶修虽然和黄少天聊得随意，但对他的状态的确有些担心，现在从喻文州这确认了没问题后他也放心了。
他喻文州聊了些下半赛季的风向，赛季过半，积分榜基本已经定位，占头尾两端的必然是已经确定进入季后赛和确定淘汰的，嘉世今年的成绩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总算目前还在季后赛名额的末端，当然现在才进行到一半，要是嘉世再按照目前的步伐退步下去，进不了季后赛也是可能的。
喻文州既然开了这个话题就很自然地问下去，“和新人相处的不好吗？”
叶修答，“还好吧，大概是我天生嘲讽能力太强。”
“嘉世放着这样的成绩也不管？”
“我不是管着嘛。”
喻文州和叶秋也很熟，所以他才会问这样接近于刺探其他战队的话，嘉世的态度表现的太过暧昧不清，公关上更是做得滴水不漏，可对熟知叶秋性格和嘉世风格的人来说，那道已经略显明显的裂隙已经真切得露出了一角。之前的冬季转会期上，就有好几家试探过嘉世的口风，可惜不论嘉世还是叶秋，直到转会期结束都没有做出回应。
撒得一手好烟雾弹。
叶秋和嘉世的长期合同在以前的聊天中无意提起过，喻文州当时的感想单纯觉得嘉世这棋下得又准又狠，现在想想这样的合同对叶秋何尝不是种枷锁，会签下这样合同的叶秋最初对嘉世的感情就不一样吧。
所以即使已经走上了偏移的路线，叶秋仍然说着“我不是管着嘛”这样的话。
喻文州和黄少天一样选择了沉默，那样的感情不是外人插足得了的。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