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且战且爱 6 · 上
*抱歉很短，后段还没写完，只能拆到这里了。
*越写就越能体会当初“弃坑”的原因←这个人不会写心理戏
新年过后，叶修与黄少天之间的往来便少了许多。大部分原因来自嘉世频繁跳跃于8、9名次间的紧绷，少部分是黄少天也少与他联络。和嘉世岌岌可危边缘的处境不同，本届蓝雨的名次一直稳定在第3，至现在更有赶超第2的趋势。
季后赛下半场，两边都在为各自战队拼劲，叶修无心也无力去想黄少天作为蓝雨副队长、作为夜雨声烦操作者以外的事。即使是敌队研究，叶修也是按部就班地依照季后赛的场次先后优先排序，第11轮的蓝雨，还在靠后的位置。
直到他打开蓝雨的文档这一瞬，才发现时间一晃眼已经4月，和蓝雨的对战就近在眉睫。而他上一次和黄少天对话还是多久以前，几乎想不起来。
蓝雨的文件夹中，统一按场次排列着这一届目前蓝雨所有的战斗视频，部分比较着重的比赛和看点已做标记。嘉世有专门的数据分析组将视频中重点部分挑出给上头看，虽没有太毒辣的目光，胜在精简，毕竟战队主力精力有限不可能把所有战队的战斗视频都看过来。
叶修依次点开视频，专注于视频中的数据，这些数据是最直观地展示蓝雨进步的证明。比起几个老角色，他更倾向研究几名新人，新人的成长通常是一只队伍突破自身已有极限的关键。
令人欣慰，或者说令仇者忧的是，蓝雨的新人从第1轮开始从没有停止过前进的步伐，他们极快且完美地融入到蓝雨之中，用自己的实力和每一次进步堆砌分数，用最公正公平最美丽也最残酷的荣耀胜利碾压对方的脸。
感觉自己的思维稍稍飘得远了，叶修赶紧拉回来，抛掉无用的信息，专心而客观地思考下次客场的战术问题。
即便如此，极其细微空挡间，会在那个挥舞着光剑的剑客身上不小心走神，并不为他使用了如何精彩的招式、也不为他逆转了怎样的局面，只因它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操作者的气息，令他不自觉地想起那张生动的脸庞。
不要掉出去了。对方清晰地留在他脑中的话语再次响起。
怎么可能。叶修淡淡在无人可听的心底应声。
4月中，G市的天气已经持续20度+，天气舒爽温度适宜。但对远来千里打比赛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战败后刮在身上的风更冷酷的存在。
嘉世全队沉默地坐上巴士，低气压盘桓在空气中，相信哪个战队都无法轻松面对1比9的惨败，特别是本轮结束他们又掉出了前8名。回酒店的路上，寂静是主基调，偶有不知从哪个角落悄然泻出的私语，太过轻飘听不真切，但这些私语最后无不化为无言的目光，滑向角落里那个低头不语的人。
失败很沉重，但比那更沉重的，是队友隔阂的视线。曾经的三连冠，现在仍然战力极强人气极高的斗神，在嘉世内部的地位却已经开始坠落，拜某些用心良苦之人所赐。
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这句常常挂在嘴边教训新人的话，却是当下他最真实的写照。
叶修的心情相当不好，诸如愤怒、斗志、消极、失望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这种情绪几乎在下车的时候达到巅峰。他走在队伍最后，像是被前面的人群隔离，又像是自己抛弃了前面，任由他们一波波乘电梯离开，独自站在地下停车场抽烟。
浓郁的气味能让他更理智地清醒些，不至于去想那些更阴暗的事物。
脚边的烟蒂越积越多，直到烟盒中再取不出一根，叶修才带着一身烟味走进电梯。他的房门半开着，里面灯光通亮，他不感到奇怪，推门而入，长发的姑娘从显示屏后面探出头看他。
“抽完了？”
“没烟了。”叶修淡淡一笑，走进一边的洗浴室漱口。
“有你的短信。”苏沐橙的声音中带着轻快的情绪，她不怎么在乎比赛的战绩，因为她在乎的一直是叶修本人。
通常会经苏沐橙之手传信的只有那几人，现在又在G市，叶修几乎下意识就猜出了答案，但他还是问了：“谁，什么事？”
“吃夜宵吗？我请客。帮我转达叶秋”苏沐橙一字不漏的重复，后立刻补充，“15分钟前，我回了好。”
叶修无语：“别自作主张。”
“他也这么说，”苏沐橙歪头看向手机，“所以你们有什么秘密口令来确保回复人吗？”
这下反倒是叶修吃惊了下，他走过去接过手机翻看聊天记录。
【吃夜宵吗？我请客。帮我转达叶秋】
【好啊，去哪？】
【喂喂这么替他回答好吗，还是你自己想来我也OK，或者你们两一起来？】
之后苏沐橙的【我和他一起】放在短信框里一直没发出去。
“怎么不发？”叶修边问边作势要点发送。
苏沐橙连忙把手机抢回来，“别，我不知道你去不去，反正我是不去了。”说完觉得这句话有歧义赶紧纠正，“太晚了我还是早点睡的好。”
她把手机里原先的话删去，改成【他很快过去，留个地址过来呗】发送后丢回给叶修，“不许偷看QQ、WB、邮箱还有……算了你也不会看的，明天再还我。”
长发的姑娘一副赶人出门的架势，叶修稍愣后终于笑了，“你想我穿着嘉世队服出去吗？”
黄少天的回复短信就和他本人一样，话多。除去报地址还怕叶修找不到路似得报了一遍周围环境，顺便说他已经点好了等他去吃。
如果不去，是不是就变成他一个人吃了？还是他身边陪了其他人？
叶修没有再回复短信，只是照着地址找到这家藏在破旧小巷子里的烧烤摊，对就是烧烤摊。很小、露天、看上去又脏又旧，完全不像荣耀明星会来的地方，但那人却确确实实地坐在那里，一个人，背后高高架着的白炽灯只照亮他整个背，背光的正脸不是很清晰。
黄少天很远就看到他过来，挥手向他打招呼。大半夜的，这偏僻的小巷人本就少，角落里就更没人了，烧烤摊露天的几张桌子上，就他一桌。耳闻G市吃活甚多，他相当不感冒，走进一瞧，还好黄少天已经点满桌的菜全是他认识的。
“我等不及就开吃了，不然坐在这里喂蚊子多难受。来个扇贝吗，强烈推荐！我可是看着老板娘在那边刷得干干净净。”黄少天一等叶修坐下，就往他那推吃的，颇有东道主的气势。
面对面和黄少天单独吃饭，第一次，今年的第一次好像有点多，叶修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干嘛不说话？”黄少天问。
也许叶修有100种还嘴的方式，但眼下的状态哪种都不想用，然后他说了实话，“心情有点微妙。”
“这样。”黄少天嘟囔，“我也觉得挺不好的，刚虐了你们一通，还把你叫出来吃饭，怎么看都有点炫耀的感觉？不过叶秋你可别那么想，我就是报上次一宿之恩，下次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碰面。”
这种气氛真的很微妙，但叶修觉得黄少天理解的微妙和自己理解的肯定是两回事。那种，战败后的沮丧反是由敌方主帅来安慰的微妙心情。
没等叶修接话，黄少天就自己打自己脸推翻前头的话：“靠靠！还是不吐不快，就算你反感我都要说。嘉世打得几个意思啊！一个个神游天外似的，什么时候连最简单的诱骗都上当了！我特么只是想做个假动作骗骗你，没想到你那帮队友一个个往里跳得不要太欢，说我利用机会我都嫌丢脸。不爽，打得太不爽了！”
黄少天满脸愤慨地吐槽，没拿烧烤的手无意识地在空中乱挥，恨不得把憋了一晚的闷气都吐出去。
倒是身为被吐槽方领队的人不似介意的模样，“说得挺对的。”评价完，叶修还低头啃咬一串美味的茄子。
“对什么对啊，我是在骂你啊，有点被骂的自觉好吗！我要是你粉丝都要被气哭了。”黄少天狠摔了手上的串串，“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可真稀奇。叶修默默地想。
输赢是常事，平常大家会互相拉仇恨几句，但这样被对家指着鼻子骂他们打得太差劲是从来没有的事。
就像自己，他只关心自己的战队，别的战队，在他眼里只有数据。
太关注另一只战队，只因那里有比较在意的人。
整个晚上陷于低落的心情，仅在几分钟内，被对方的几句怒骂缓解过来。
“我回去会转告蓝雨副队长的教训的。”叶修举起听装可乐向他致意，“匿名方式。”
“干，我要你听进去就行了！”
你看着、你知道、你捉急。不为嘉世，为一个叫叶秋的人。
黄少天喜欢说话，这是种性格使然，但他同样观察入微，他懂得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他现在面对的是嘉世队长，一个刚被他们以9比1的比分碾压的战队队长，即使两人关系再好，不当言论很容易就会种下隔阂的种子。
可他受不了小心翼翼的语气，他就是忍不住想指着对方脑袋骂。但最最让他生气的是，明明最该被骂的是远在宾馆里的那一堆，他却只能对着眼前的人生气，他为叶秋感到不值。还有不曾说出口的，对杂志上大肆批判叶秋的气愤。他不明白曾经那么闪耀站在顶端的人，现在为何如快要掉入沼泽的困兽，仍然很猛，可有种无力的挣扎感。
黄少天绝不相信是自己想多，因为他一直在看着叶秋，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多很多。从联盟开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从被打败开始。
人，容易向往发光的东西，目所能及的视线里，那道发光物仿佛会将自己也点亮。而黄少天，他盯着那道光已经很久，久到很容易就分辨出它的亮度变化。
所以黄少天不喜欢叶秋低沉的模样，即使低沉得非常非常的不明显，那张不带嘲讽的脸就是如此碍眼。
TBC
po主经常是闷头自己萌，所以对全职的考据不是很了解_(:зゝ∠)_ 关于本篇里嘉实第6赛季就开始排挤叶修的私设，是从陶轩自称看不惯叶修好久推测而来，孙翔第7赛季出道，陶轩的讨厌情绪在这之前，所以我就私设到第6赛季了。整篇中的叶修在嘉世的处境都不会太好，主角党会看得不爽，在此提醒。
